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最近一份資料指出,去年8月經人發現通報的水獺幼體,10月因心肺衰竭死亡,此事經媒體報導,並暗指金管處涉嫌養死,筆者認為似乎過於苛責,水獺最大的威脅是棲地零碎化擠壓生存空間,而救傷收容必有風險;與其指責救傷單位,不如了解台灣野生動物保育的處境。
金門早期因軍事要塞多處獲得完善保留,而使得在本島消失的水獺,仍得見於金門。隨著開發壓力增加,水獺棲地遭馬路切割破碎,曾有數次於夜晚發生水獺被居民車子撞死的事件。根據金管處提供的資料顯示,十幾年來,通報15隻水獺個體,其中11隻死亡,1隻救傷後不治死亡,已知的死因多為車禍路殺。而存活的個體,2隻終生收容,只有1隻短期收容(4天)後,因為與人類的接觸還不多得以野放。
這當中並沒有收容後訓練野放成功的個案。因為走失、受傷通報而收容,都是迫不得已的做法。
野生動物收容野放,一向爭議大,一經救傷收容,到底是終生收容或以野放為目標?特別是列為瀕絕保育類水獺,金門預估約120隻,若能野放不要減少野外族群數,似乎是個可行的理想。此次死亡的水獺疑似與母獸走失,並非受傷個案,更令人遲疑是否該終生收容。只是訓練後野放,並不是簡單的事。
國內目前也嘗試將走失收容的石虎幼體,訓練後野放,然而,人工圈養過的石虎,最擔心會太親近人類活動,而遭獵捕或毒殺。為了讓小石虎有機會回到野外,煞費救傷人員苦心,每個步驟都須細心規劃,減少人為的依賴以維持野性,至今尚不知成敗。
這隻水獺收容前只有860公克,經過收容中心工作人員細心照顧,45天後體重已經高達2010公克,救傷人員並非不用心。問題出在野放過程中,曾讓水獺走失,9天後尋回帶回收容所,2天後意外死亡,經檢驗無外傷也沒有寄生蟲,到底這次走失事件是否處理得當,因無經驗可循,只能以救傷人員覺得合適的方式進行。
水獺之死,固然令人十分難受,但是,棲地不保育,水獺就得承受這種風險。在大自然的運作上,人類本來不該出手干預,但人為棲地破壞在前,導致水獺數量急遽下降岌岌可危,救傷收容成為必要的手段。
瀕危的水獺更不容有任何疏失,不過,何以救傷收容不容有疏失,卻任由棲地不斷破壞?而且指責救傷收容不力,到底是讓台灣野生動物保育更有勇氣前進或更加畏縮而致放棄?
水獺之死,固然令人十分難受,但是,棲地不保育,水獺就得承受這種風險。在大自然的運作上,人類本來不該出手干預,但人為棲地破壞在前,導致水獺數量急遽下降岌岌可危,救傷收容成為必要的手段。
瀕危的水獺更不容有任何疏失,不過,何以救傷收容不容有疏失,卻任由棲地不斷破壞?而且指責救傷收容不力,到底是讓台灣野生動物保育更有勇氣前進或更加畏縮而致放棄?
台灣幾種瀕危物種都是到了不容損失的地步才啟動保育,例如推估只剩62隻的白海豚,一直停滯在缺乏科學基礎資料,而在面對海岸開發時啞口無言;又因白海豚實在太珍貴了,以至於沒有人敢去掛發報器或標記進一步研究,讓研究人員處於非常緊繃的狀態,保育的步伐也十分艱辛。若台灣社會仍對棲地保育緘默,非得到物種族群數到了三位數甚至二位數才保育,可想而知可能連神仙都挽回不了邁向滅絕的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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